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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年前惊骇的一瞥
时间:2017/6/6 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阅读:1265
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,一晃我已到了髦耋之年。岁月的痕迹大多已消散得差不多了。唯有70年前那惊骇的一瞥,让我终生难以忘怀;至今还在心中悸动…… 1941年4月初,我出生在沙河口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工人家庭。父亲是海港的“卯子工”(卯时上班的装卸工人、俗称“苦力”),母亲织渔网。我出生在一间简陋的小平房里。小平房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。只要出门,走过两条泥泞的小街,就可以看到沙河口火车站的全貌。同火车站平行的北面就是有轨电车站,现在早已拆除了。小的时候,我经常站在高坡上,俯看沙河口火车站,站里站外都看得清清楚楚。特别是那喷着蒸气的火车进进出出,上下车的人们来来往往,我就感到很有趣,很快乐。因为,那时家家都穷得要命,孩子们没有什么快乐的事情。看火车就是我小时候的唯一快乐了。特别是站在高高的坡上往下看,那更是惬意得很。

1945年大连(那时称“旅大”)“光复”前后,日本人都跑了。工厂倒闭,商店关门。父亲没有了活儿做,全家仅靠母亲编织渔网勉强糊口,生活陷入了极度的困苦之中。“八一五”以后,日本鬼子投降了,听说苏联红军要打过来了。东北已经解放,马上就要进攻旅大了。老百姓心里也高兴不起来,对未来的生活到底会是咋样,心中还是七上八下。因为我当时只有六虚岁,父母又没有文化,对于坊间流传的那些话,也不知道哪些是好的,哪些是谣言?就这样,每天都煎熬在风雨飘摇当中。

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,小屋前的那棵高大的槐树。树高高过屋脊,树干有一人合抱那么粗。虽然树形不是太好看,但是,枝叶繁茂,槐花也开得极其盛旺,一嘟噜一嘟噜的,花香沁人心脾。可是现在,早就过了槐花的花期。它像一把利剑直刺天空,显得那么孤独和惆怅。此时,我的心情一时也不好受。于是,我只好信步来到我最喜欢待的地方,就是屋外的那个小山坡。父母和邻居的话在我耳边回响:“小孩子不要随便到外面去,外面很乱,有危险。小鬼子都疯了,见到中国人就报复。”可我又会到哪里去呢?周围都死一般的寂静,街上没有人,连平常总是跟在人后面的流浪狗,也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。沙河口火车站,平时,还算是很热闹的。上车下车,熙来攘往;可今天,一切都归入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吗?我不知道。

突然,我发现一列火车从远处开了过来,是由西向东徐徐开过来的。这是一列货物列车,黑铅色的车厢,我们习惯叫它“铁皮闷罐”。实际上,在铁路上运行的车辆有许多种。因为我们在这里呆久了,对于车厢的式样和颜色大都了如指掌。有旅客上下的车厢是绿色的,我们称它为“草皮飞”,或者是“绿皮车”,它的运行有严格的时间表;而运送货物的车厢,就是这种黑黢黢的铁皮车。运送的货物价值较高,就使用这种“闷罐车”;而运送一般的货物,那就用“敞篷车”;当然还有工作车、医疗车、紧急救护车、导向车等等。

而今天开过来的这列货车,却不是由喷着蒸气的火车头拖带着开过来的;而是前车变后车,后车变前车。由车厢在前面开路,速度很慢地在铁道上爬着前行。到达沙河口火车站时,就慢慢地停了下来;而它的火车头还在很远的后方。在闷罐车的中间,还拖带了许多平板车厢,上面停放着好大好大的运输汽车和坦克车。有的还用帆布严严地遮盖着,外人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;只有坦克车没有被遮盖,坦克车上的主炮还在向四处摇动,好像随时准备开炮战斗似的。我当时可是看傻了、看呆了;不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
然而,下面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目瞪口呆:只见第一辆车厢的铁门“吱嘎嘎”地打开了,我似乎听到了重金属磨擦时的声音。从里面蹦下来一个人。他高高的个子,戴着铮亮铮亮的头盔,穿着土黄色的大衣,肩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,手里端着一只圆盘冲锋枪,脚上蹬着大皮靴,显然这是一位苏联士兵。因为距离稍稍有点远,我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样子,可是鼻子很高,这一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在他的身后,又紧急地跳下来更多的士兵,他们很快地排成了“扇形”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,好像是看看周围是不是有敌人?当发现一切都很安静以后,他们也都放松了下来。随后,我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,哇啦哇啦的,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;但是显然看得出来,他们表现出极高的性致,还用双手在空中比划着,随即也都把手中的冲锋枪斜挎在肩上。好像还有一个当官的模样的人,很快地集合起队伍,要向车站外开拔。

这时,我可是不敢再往下看了,拔腿就往家里跑。妈妈听说了,立即把我包进了棉被里,象是会有人把我抢走似的。当晚,我们一家人,同其它的人家一样,都生活在难言的困扰之中。但是,第二天、第三天,以后的许多天,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我也再没有看到过苏联红军。老百姓可在流传着“老毛子下地了”之类的话语。“老毛子”是当时不知真相的大连人对苏联红军的鄙称。所谓的“下地了”,也就是我看到的情况。直到不久以后发生的一件事,这才让大连人改变了对苏联红军的看法。

事情是这样的:刚刚“光复”不久,大连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由于封锁的原故,人们缺吃少穿,吃树皮挖野菜也难以度日;再加上立马就要进入严寒的冬季,整个城市浸渍在一片惊恐和慌乱的气氛之中。忽然有一天,传来一个好消息,说“老毛子”从西伯利亚运来不少土豆,是分给大连人吃的。于是,我父亲和他的几个工友,找来一个小推车,到黑嘴子码头拉了一些。据我父亲说,当时到这里来拉土豆的人“老鼻子了”,大连俗语就是“好多好多”的意思。当年,大连人也就是靠吃这些土豆度过了刚刚“光复”的1945年,那个严寒难熬的冬天。我吃过那个土豆,是冻的,很难吃,但总比没吃的强吧。这时,人们不再称“老毛子”了,而改称“苏联老大哥”了

直到后来过了好多年,我们家搬到了寺儿沟,我才在附近的兵营里看到苏联士兵。他们对我们中国小孩很好,经常给我们吃“黑列巴”(一种苏联的面包食品),还有牛油等。有时,他们的大粥锅里,要是还有剩余,就会盛一些给我们中国小孩。喝过“伏特加”(一种俄罗斯烈性白酒)的苏联士兵,还会拉起手风琴,唱起我们什么也不懂的歌曲,跳起来他们叫做“水兵舞”的一种舞蹈。到了1955年5月25日,苏联红军返回祖国的时候,我们还到斯大林广场(现在叫人民广场)欢送过他们。我和同学们,也都不自觉地流下过惜别的眼泪。

后来,我从资料中得知,我看到的这列苏联士兵的列车,开进大连的准确日期是1945年8月22日的上午;我看到的苏联士兵,隶属于苏联红军近卫军第六坦克集团军;同日,另一部分红军在周水子机场降落。至此,标志大连从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下解放。而正式宣告大连“光复”的准确日期定格在公元1945年9月3日。

这正是:70年光阴瞬间过,难忘惊魂那一瞥。

            苏联红军有功劳,帮我赶走侵略者。 

            东方病狮今已醒,改革开放结硕果。

            党中央的政策好,管党治贪经济活。

            人民满意多点赞,复兴之路建强国。

            点滴之恩涌泉报,睦邻友好多和谐。

            “一带一路”促发展,共同建设新世界。

            70年弹指一挥间,以史为鉴谱新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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